在越南“吃药”

前不久去了一趟越南的下龙市和河内市。下龙市海湾千姿百态的堡礁胜景令人赞叹，首都河内的“革新开放”成就也让人印象深刻。然而，让我自认晦气的是，路远迢迢居然收进2件假红木器具。 

　　那天在下龙市定点吃晚饭的餐馆，发现隔壁有一家两开间门面的“旅游工艺品店”，信步入内，昏黄的灯光下，我一眼相中墙上挂着的一把雕有龙凤的木质折扇，一个脸形颇似越南人的年轻女伙计热情迎上来，用类似“两广”口音的汉语介绍：“这是用红檀木做成的，人民币700元，很便宜的啦！”我只听说过识别红木的门道，东西要重，放进水盆会下沉，云云。试了感觉这把木扇果然很重，又深红发亮，雕工又精。经不住女伙计在旁的怂恿，于是我还价：“300元，怎么样，卖不卖？”起先，女伙计说出价太低，不卖，当同伴招呼我“走了”，她才叫住我成交。很快，店里两个小伙子拿出许多泡沫塑料和报纸，密密层层帮我包得不露一点真相。我付了钱夹着出店，深以为搨了个大便宜。

　　第二天赴河内，在越南旅游局定点吃饭地的大堂摊档，我发现一个1尺多高的紫檀木雕花瓶，家中橱里正好摆，一问，讨价800元。我正踌躇间，一个年轻女伙计趋前用汉语对我低声说：你只要给我20元小费，我去跟老板说300元卖给你。于是我照办了，又以为搨到一个便宜。我当时意犹未尽，还花了160元买了10把黑檀木筷想送人。

　　及至历尽辛苦拿回家中，正逢一个内行朋友来家，我便向他炫耀。不料他从橱里拿出紫檀花瓶一端详，就大呼我上当。他说这件东西是锯断毛竹根部的一段，外面粘贴岩土塑花，再用仿紫檀色的深红生漆精做出来的，所以又重又逼真。“不信，你看！”朋友叫我探视瓶内底部，果见瓶底出现了如毛竹节底一样的斑点！再请他鉴定那把木扇，也被他发现是半圆形的平面木头粘上一层木雕刻，再施以金漆而成。朋友进一步指点，红木假货骗外行，漆工很重要，不信，你拆一把越南买来的黑檀筷子给我。我遵其嘱。只见他把筷束放进水盆里，轻轻一搓，顿时，一盆清水变成了深红的颜料水，再看筷子，已经几乎根根发白。朋友还“拆穿”道：“一般卖假货，还需要辅助条件，比如昏暗的光线、起劲的诱导，你说那些越南女伙计汉语说得这么好，我甚至怀疑她们可能是老板从我国广西雇过去的。”我这朋友比较实事求是：“话又说回来，越南确实盛产红木，会淘就能搨到便宜。我有一个朋友一家三口去越南旅游，花了2万多人民币，收进12件红木器具，其中一件黄檀雕刻的达摩祖师站像，脚下的祥云是用一截有空洞的树根雕成的，毛估估，这12件东西拿到上海市场，可以值30万元。”（文/周文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