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羹

2008/6/19 11:33:00 来源：中国红木古典家具网作者：若希

——上海立鼎红木家具厂见闻实录

子强／文袁德／摄影

喜欢逛古玩铺子的人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景儿，都头晌午了，不少的铺面仍然是二门紧闭。可人就是有这么个毛病，你越是关着门吧，嘿！越是喜欢抻长脖子，把脸凑在玻璃橱窗上，哪怕是让鼻子受点委屈呢，挤变了形也要狠命地让眼珠子探进里面去。如果没发现什么心爱的物件还则罢了，若是发现了准能急死你。想上手瞅瞅，够不着；想寻个价码，问不着。正在转磨时，冷不丁才看见门上贴着张小纸条：“店主不在，有事请打电话139……”于是，你又犯了难：打电话吧，上赶着的买卖肯定被动。只好下午再跑一趟了，还必须得装出头一回来的样子，想想都觉得自己可笑。
我曾就此请教了中国工商联古玩业商会会长宋建文先生，按他的解释，这种现象在古玩行里很普遍，有些经常关门或迟到的店家，并非是懒惰或没生意，而是有好货不愁卖，亦或是留给熟悉的大主顾，他们的交易常常都在柜下完成，店铺只不过是个门面幌子而已。而那些起早贪黑，门面大开，主动搭讪的商家往往不是刚入行的，就是卖“大路货”的。

大门紧闭的立鼎专卖店

      若说这种现象发生在古玩行里不足为奇，但要是发生在新仿古典家具行里可就奇了。别说，我还真在上海碰上了这么一家，字号叫立鼎。论地界儿该店可不算在什么闹市繁华区，论特点活脱儿是一个只留条不开门的主儿。我管不住自己的毛病，挤瘪了鼻子将脸贴在了落地大橱窗上，一瞅，不是古董店，而是家卖新仿古典家具的，怪！再努着眼睛一瞅，店里布置得古色古香，几款别致精巧的苏作家具勾住了我的魂儿。
      职业的习惯让我决定一探究竟，按照门前纸条上的号码拨通了店主人的电话，奇！竟然是个女老板。
      半个小时后，我与立鼎的女老板在店中唠了起来。她叫芦美，气质不凡，说话爽利。当我好奇地问起为何开家具店像开古董店那样神神秘秘时，芦美只是捂着嘴咯咯地笑个不停。直到看见我略显窘态后才止住笑：“我本来就是把自己做的新家具当成古董宝贝一样啊！起初好多朋友都以为我生意不好才关门的，其实是我的家具不够卖，刚做出来一款就被圈子里的朋友订走了。你看，我这店里就剩下这么几件也都订出去了，还整天开着门干啥！”
         “你说的圈子是什么圈子？”“收藏圈啊！我是本地收藏家俱乐部的会员，我的那些藏友不是玩瓷杂的，就是玩字画家具的。他们没事就到我这里来，看见喜欢的就抢着买，有时候还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呵呵！”芦美说到这儿，忍不住又笑个不停。
      “玩古董的为什么收藏你的新家具呢？”我眨巴着眼睛。

立鼎展厅中的古典家具

      “这些款式都是我那个在博物馆工作的顾问，按老家具的标准样制画出来的，有的还进行了改良，再加上我从家乡带出来的几个老工匠这么一打造，原汁原味，怎么没有收藏价值呢？”看样子，芦美的自信比她的老红木家具还要坚实得多。
      “我能不能参观一下你的工厂？”为了印证芦美的话，我决定实地走访一下。
      “看了你可别见笑，我的厂可有些简陋。”说此话时，芦美已然起身带路了。

自然风干的板材

木板美滋滋地在厂院里晒着日光浴，在这里，它们不必再为现代“桑拿房”里的窒息而恐惧；雕刀让木儿们享受着手工缝制“服装”的最高礼仪，在这里，它们不必再为雕刻机的克隆而分不清彼此；在这里，没有机械的轰鸣，只有刨花的香味。所有的一切都向我传递着一个词：传统。

传统的雕刻台

      我点了点头：“这样制作的家具确实不愁卖，生意这么好，你一定很开心吧？”
      “不瞒你说，当初每卖走一件，我都会哭一回鼻子。”芦美苦笑了一下。
      “为什么？”
      “舍不得，真是舍不得！”（本文转自《中国红木古典家具》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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