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的“百美”家具

阿静/文 摄影

    那天，在东阳红木家具市场富平紫檀的专场店里，我发现了一对卢氏黑黄檀（俗称大叶紫檀）的顶箱柜，柜子没什么特别，上面的雕刻特别——雕的是100个美女。这我可得给您说说，因为您不一定了解：有句话叫“画人难画手”，这是对画画而言的。对木雕来讲，也有句话，叫“雕人难雕脸”。许多工厂是这样做的，就是整个人物都雕完，只把脸部留着给高级师傅来做，这叫“开脸”。这是为啥？你想啊，人的脸上，不外是眼睛鼻子嘴，就那么几个器官，对雕刻工来讲，不外是几刀的事，然而就是这几刀，却要能够表现出人的感情，是喜、是悲、是怒、是怨……如果对一个大的木雕件来讲，还好说。而这是在只有绿豆大小的部位上，且只能是一刀见分晓，不容你有改正的机会，那不就难了？！这是对雕人物而言，雕美女就更难了，难就难在一个“美”字上，也就是说，这一刀下去，不仅要表达出人的情绪，更要表现出所雕刻人物的年龄和长相：她太年轻太老都不行，太年轻变成了小孩子，太老变成了老太太，她的身子是年轻女子的身子，行为举止是年轻女子的行为举止，却安了一张小孩子或老太太的脸，显然不搭调。既便是把年龄雕出来了，还不够，还必须表现出她的美来，也就是让人们看着觉得她漂亮，而不是丑。这不就难上加难了！说到这里，您终于可以明白我的意思了：这富平的老板贾一平，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嘛，雕什么不好，干嘛非得雕美女，而且还一雕就是100个！

    贾总笑了，说他爱这个，不是说爱美女，是爱雕刻。他出生在浙江东阳这个著名的木雕之乡，19岁就开始干雕刻，然后到广东去打工，当木雕包工头，10年前重返故里，办起了红木家具厂。由于他天生喜欢雕刻，工厂又位于木雕之乡，为了充分发挥当地和自身的资源优势，所以富平的家具更多的融入了雕刻技艺。这就与一般的红木家具厂有了不同，一般的红木家具厂是在家具上雕刻图案，图案是家具的装饰。而贾一平是把雕刻作为一种独立的艺术看待，雕刻与家具的关系，是两种艺术有机地结合的问题，这就是理念的升华。而正是基于这样的指导思想，富平的家具在雕刻上总是别有洞天。比如那张获奖的《雍正耕织图、百子图架子床》，正面雕的是100个童子嘻戏图，围板上雕的是清代名画《雍正耕织图》，让你睡着床还赏着名画，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