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作

    近期，本网陆续收到了一些网友的咨询，均表达了对紫檀家具的“情有独钟”，想了解更多这方面的知识。但本网编辑毕竟不是专家，惟恐“误人子弟”。正巧，手边有一本曹先生、厉小姐编著的《紫檀情缘》，可以回答部分网友的问题，特转摘于此。未与作者本人商量，还请曹先生、厉小姐见谅。

                                                 -----编者

    在苏式家具制作地区，小木作的制作力量历来较强。何谓“小木作”?即形体较小，大多安放、陈设于桌案之上的小型木器，如盘、匣、座子、台屏、花架等，故也称为“小件”。相反，桌案、橱柜等则称为“大件”。另外，形制似大件，但体形规格较小，主要供观赏的小家具，也称为“小件”。
    紫檀家具虽然是最值得收藏的对象，但是紫檀小件更容易成为许多收藏人士的珍爱。因为紫檀家具的价格过于昂贵，动辄几十万、上百万，而且小件的收藏也同样可以获得意想不到的喜悦和精神上的享受。
    苏州的地理位置决定了紫檀等硬木的来源不如广州及京城等地丰富，但它独特的文化氛围及人文背景又为苏州造就了一批批拥有高超技艺的工匠。江南的制作素以小巧精致而闻名，无论是建筑还是家具，苏式风格均无所不在。明清时期的苏州，专门从事小件制作的作坊很多，艺人辈出，技艺精湛。《吴县志》称这些艺人的手艺是“明朝一代的妙技”。做“小件”需要相当高的技艺，在做苏式家具过程中，一些工匠便发挥了这方面的优势。他们巧妙地利用各种小料，精确计算，最后使之成型。在苏式家具中常用这种工艺手法制作有架格的栏杆和各种围子、椅背等。用这种方法制作的家具不仅科学美观，而且也是最经济的。
    江苏的清代家具制作地点除苏州外，还有常熟、扬州、南通等。这些地区制作紫檀小木作的传统流传至今。这些小件看似细小，但却凝聚了工匠高度的智慧和技巧。它们往往在一些大件家具上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因为紫檀质地细腻，色泽静穆，纹理华美天成，所以用紫檀制作的任何器物均被人们喜爱。雅士们尤其珍爱那些精丽的小木作，这些小件成为许多文人墨客台案上精致的点缀。
    最普通的紫檀小件要算镇纸了。紫檀镇纸虽小却同样有讲究。镇纸是可以时常拿在手中把玩的东西，必须六面都做得非常干净，不能有瑕疵，相比之下，用于紫檀家具的料反倒容易取一些，因为通常家具的任何一个部件至多只有两到三个面示人，有瑕疵的地方可以放在看不见的部位。所以一根大的原材也只能做几根镇纸。一根新做的紫檀镇纸现价人民币六百至一千元不等。紫檀木之间还存在密度上的差异，当然越的镇纸越好。取料方式影响木质纹理的形状，如果有金星在上面就更加漂亮。好的镇纸要兼顾木纹、密度和金星。精心制作的镇纸往往如玉石般光滑，因紫檀木质中所含的油质丰富，所以手抚润滑无比。紫檀木质坚硬，比重极大，很小的断面就有很高的强度，所以它也经得起使用。紫檀在空气中氧化，渐显出幽雅的紫黑色，木纹优美，而且经常在手中把玩的镇纸会很快在表面形成光润的包浆，难怪让人爱不释手。紫檀可以任能工巧匠随意雕琢，所以雕琢愈精细，愈见功夫。如果有雕刻高手在紫檀镇纸上撰几个字或雕个小品就更好了。
    多数藏家还是愿意收藏一些真正作为古董的小件。例如明清时期的紫檀笔筒，紫檀扇骨做的扇子，紫檀做的棋盘、如意、雕像等等，甚至还有紫檀筷子。一对17～18世纪的紫檀小提盒，样子十分朴实，接角处做得极好。各处都很圆润，难以想象历经这么多年还有这么好的光泽。转角处都有铜件接合。提盒高26．4厘米，宽39厘米，深23厘米。这一对提盒以18 000美元在国际拍卖会上成交。笔者也见过一件当代匠师制作的台屏，上面刻有名家的画作，花朵暗香浮动，小鸟呼之欲出。制作这样一件艺术品至少需要一位高手耗费三个多月的时间。可见这些精细之作决不输给京城里气派的宝座，其收藏价值也就不言而喻了。
    南通顾永琦先生仿明式制作了一座紫檀灯座，无论做工、磨工都赶上了明代的水平。这座灯台的造型相当独特，借了莲花的形象，巧妙地做成灯台的样式，灵巧之处又具古意，极富情趣。如果能收藏到这种做工的紫檀小件也同样是很幸运的事。
    能成大器的紫檀木大多为皇家贵族所有，不是一般百姓所能拥有的，所以在民间极少见到大型的紫檀家具流传下来。小木作使工匠们的才华得到淋漓尽致的施展。许多紫檀小木作如今也成为收藏家们争相购买的目标。他们看到了小木作独特的艺术价值，也了解了它们所承载的悠久文化。在纽约佳士德拍卖行1996年最大规模的古典家具拍卖中，一对紫檀瓜形棋子盖盒成交价高达1l000美元。紫檀笔筒也以7500美元的高价拍出。

                               （摘自《紫檀情缘》2001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