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檀”真的“九空”吗？

     “十檀九空”这句话不知源于何时何处，意思是说，大凡紫檀木材基本都是空心的，出材率极低。与此相对应的是稍微大一点的紫檀家具的价格就会出奇的高。因为这个“定义”流传得很广，几乎每个与紫檀有些关系的人都知道有这么回事，久而久之，判断紫檀的依据似乎就成了：不空的紫檀便不是紫檀。
     “十檀九空”这句话是否可靠？从现在掌握的材料来看，这句话未必正确。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紫檀使用的历史上，确实有这么个时期，用的紫檀圆材多数是空心的。这些紫檀几乎都是被称为“牛毛纹紫檀”的品种。牛毛纹紫檀产于东南亚以及南亚、南北纬度15度以内的热带地区。清代宫中的紫檀家具大多数是这种紫檀制做的。现在常见的牛毛纹紫檀确实空洞极多，树身弯曲。“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本是人极容易犯的毛病，“十檀九空”的评价就流传开来。“十檀九空”的论断是长期只看到空心紫檀的结果。
     即使是牛毛纹紫檀，也有许多不空的例子。田家青先生提到他在故宫博物院见到不少大的桌案，用料厚而长，有的案长在3米以上，这样的家具所用的材料不可能是空心的，上海博物馆中陈列的紫檀家具有许多大件也不可能是用空心的材料做出来的，更有意思的是，缅甸有的庙宇内的梁竟然也是紫檀的，在边境有人走私翻建这种庙宇时拆下的紫檀，这种木材直而不空。
     紫檀据说有十多个品种，而在中国能见到的也就三四种。明代故宫中遗留的家具的用材，与清代的颇有不同，最显著的例子就是著名的荷花宝座。这种材料的管孔较直，不似牛毛纹紫檀的管孔呈绞丝状。这个品种的紫檀据猜测是郑和下西洋时从比较远的地方带回来的，也可能是西南边境交易而带入的。但是这种材料很快就用完了，所以在清代宫廷中再也没见到这种紫檀制作的家具。这也算是紫檀家具研究里留下的一个谜。
     谜总有解出的时候。  6年前，当代首批从海外进口的大量紫檀几乎没有空心，树干都是直的，与“十檀九空”的评价相去太远，几乎让人怀疑这种木材是否为紫檀。故宫博物院的专家经过反复比较，终于确认这种紫檀和明代宫中留下的几件紫檀家具的材料属于同一种木材。
     对“十檀九空”这种说法，人们可以从现代科学的发展中微观的去观察研究对象，这样对于紫檀的定义会更准确。不过更多的收藏者喜欢通过看和摸来感受和判断，似乎这更符合传统上的收藏的意义。见得多了，对于紫檀的认识便不会被某些错误的判断所愚弄了。
     所谓“十檀九空”的牛毛纹紫檀上同样有着细密的组织，很高的硬度和美丽的花纹。常见到用这种紫檀做的雕件，只有较自由的形状才能充分利用这种弯曲颇多的紫檀，用这种紫檀制作笔筒也相对容易，因为其本来就空心，所以只须将中心车圆，就基本成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