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怒舲/本刊摄影
柯文辉
柯文辉:著名学者,艺术评论家。曾任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著有史诗小说《司马迁》,散文集《禅师与少女》(皆人民文学出版社刊行),传记《刘海粟传》、《旷世凡夫——弘一大师传》、《孤独中的狂热》、《卫天霖传》、《关良》等等,艺术批评《石上逍遥》、《陪画散步》、《知白守黑》等等。
十二三岁时,每逢周日或假期,常常到安庆西门外的太平寺给懒悟法师磨墨。日趋萎缩的古刹仅剩一座大殿、几畦菜地与五间僧房,香客极少。法师很清贫,但令我惊讶的是他有两架书!多是佛家典籍,劝人为善的因果报应之作,文学著述约占1/4。我好奇地一数:居然有六百零几册,不免由衷感叹:“书真多啊!”
“把这些书都看完,再加十倍,也算不上一个读书人:看完100倍,做个学者也嫌不够用。你要有雄心大志,将来总会有两三万册用得着的书!”和尚笑得慈和,在他那画家眼里,大概书斋已构成画面。
“我?”我不敢想象地摇摇头。
“说的就是你呀!到三十啷当岁,准会有大书房!”他越说越有把握,我却听成了《天方夜谭》里的故事。然而已经埋下了憧憬,哪怕可望而不可及,在许多艰辛年代中,成为生存动力之一。后来这个梦魇似乎老跟我开玩笑,有几十本书的年月偏偏没有斗室与书架;中间经历过享用28公分宽大通铺的三年,难得见到一本可读之书,夜间九时就熄灯,两点半起床,下到湖里天还不亮。把早先读过的书大部忘光。但人在梦中总是自由的,包括“文革”十年,仅有的一点书被付之一炬,说也奇怪:我会有两千本书的唯心主义幻想从未消除,靠对自己的莫大讽刺平复创伤,可笑更近乎可悲!
1980年隆冬,我在上海替刘海粟教授做学术秘书。他家有很敞亮的书房,宅宇共四层,比较宽裕。我过惯了穷日子,仅选了一间五平米的小房间,安顿一床一桌一椅,已十分满足于在4 5岁开始了的书斋生活。
已90高龄的沈迈士老先生从我的女儿朴凡那里问到我的生曰,特地打电话来祝贺。贺礼别致,为我取了第一个书斋名字《无书无斋》:“可以请钱君匋先生给你写一个斗方当做朱文印。印文转着念便是,‘无无书斋’无无得有,你将来会有自己的书斋。工作起来方便!我跟钱老讲过,他拍手叫好。但他眼有白内障,写不成印,先写个横幅,你马上可以去取。”我佩服老先生思维的活跃,却不配享用如此高雅的斋名。内心的感激,远非言辞可以表达。
[ 网站编辑:姜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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