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忘怀红木古典家具的悠悠红韵

平日里喜欢红木，每每逛街，会有意无意地留心那些红木家具。总觉得那些悠久的红色木质是有灵魂的，它们总是能从奇思妙想中，翻新出复古而又现代的锦瑟奇葩。走进展示大厅便即刻陷入漫漫的红中，最先扑面而来的就是红木所特有的缕缕悠然的香。那香是润物细无声的某种缓缓的沁浸，让人仿佛回到遥远的往昔，过着旧文人吟风咏月的日子。于是情不自禁地将红木比作委婉或慷慨的宋词，小桥流水或大江歌罢，总之，是因为一弦一柱、卯榫雕镂间，都有着品鉴不尽的意蕴。它们不像欧美家具，后者一目了然，除了华贵与奢侈，少有造型以外更为深刻的含义。

而古往今来的中国红木家具就没有那么单一了，你必得百般琢磨、耐心揣测，才能逐渐体会其中的妙不可言。所以红木家具是要慢慢品的，像品尝一杯清茶，抑或阅读一本好书那样，要沿着红木本身的纹路，沿着能工巧匠的匠心独运，才能慢慢了然红木家具的超凡脱俗。哪怕一个条案、一把座椅，甚或一个小小的板凳；哪怕曲线的弯度，拐角的圆滑，镂空的纹饰，铜质的附件，都会别有深意。尤其是传统家具中所隐喻的种种深刻的政治内涵，譬如木椅被附会为官帽，而椅背则成为帽翅的象征。于是想到千百年来的家具文化，几乎包揽了政治、经济、民风、民俗等所有的社会元素，凝聚成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

红木家具中最美的部分，是工匠们精雕细刻的那些充满了想象力的美丽纹饰。无论它们象征或附会了什么，也无论是龙是虎，是凤是凰，都美轮美奂。尤其是图案中那些镂空的祥云，生动而飘逸，恍若池塘间悠然的出水芙蓉。红木家具所拥有的，是一种古往今来的繁复的美。这种精致的工艺已完全归于艺术的领域。工匠们所雕镂的不单单是名贵的木料，也是在雕刻着属于民族的文化传承。所以我的一些朋友买回这些有着精美纹饰及精美造型的家具，不仅是作为日常生活中的享用，更是将它们作为艺术品来把玩与收藏。

记得那年，我在美国波士顿小住，去一对美国夫妇家中做客。他们家有一间屋子专门辟作“中国房间”，摆放着各式古老的红木家具，书柜、五斗橱、书案、笔架等等。他们说，这些家具都是从古玩店“淘”来的。他们喜欢中国历史，于是也连带喜欢上了这些体现异国沧桑岁月的家具。明、清红木家具的蔚为大观，无疑奠定了当今红木家具的盛世格局。所谓的明式看形，清式看雕，已然成为某种复古的情调，进而调动起人们对昔日的怀想。于是那沉香一般的味道，含蓄或飞扬的图案，变成了人们难以释怀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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