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爱上“败家子”

黄凌/文

黑店

    认识扳指纯属偶然。
    那晚，从女友桔子偏僻的家出来后，有些不辩东西。无意中看到个古境清幽的小店。
    里面摆的全是古物件，窗棂擦的泛油光，熏炉在一边燃着，收拾的挺干净。
    东边两把红酸枝牡丹纹官帽椅，西边两把黄花梨透雕玫瑰椅，那官帽椅管脚枨中间明显比两头薄，一看就使了许多年，泛着铜绿的铺首，斑驳晦暗的牌匾。正对着店门是个月洞门多宝格，把小店分成里外两间，里头竟放下了一张榉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
    外间那只大柜台不知多少掌柜趴过，台面大概是受损了，被他镶了块玻璃当展示柜，里头零零碎碎、稀奇古怪的东西到处都是。我把下巴搁在上面，仔细的过目，还真看上了一件。一个红色的小盒子，上面雕满了栀子花纹，没错，这是件剔红。
    “剔红”是漆器的一种。相传始于唐代，制法是先将调好的漆料涂在铜胎或木胎上，一般涂八九十层，也有上百层的。上漆后趁未干透明立刻进行浮雕，然后再烘干，磨光，以朱红色为主。这件剔红是木胎圆形小盒，漆质坚厚，精光内蕴。栀子枝叶舒卷自如，肥腴圆润，布满盒身。盒子背面雕刻香草纹，线条峻深而圆转自如，盒边斜雕回纹。
    当我问及剔红的价格后，傻了眼，确认无疑这是家黑店。

    你这是真的吗？我无限爱慕的摩挲着剔红。
    当然了，正宗大清朝剔红印色池。他一把夺过去，“看你几几缩缩的样子，肯定买不起”。
    “我是买不起，但你也不能开黑店坑人。”我怒了，这个人嘴巴也太不长德行。
    “怎么说话的，这是黑店吗？”
    “正经店能开在这吗？”
    “你是来踢馆的哪！”
    他气呼呼的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见他这样，倒引起了我的兴趣，呵呵一笑，道了声：“不敢。”眼睛一提溜，有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