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处一份孤寒—追寻皇子们教育之路

近几年清宫剧热播，有以史实为题材的历史剧，如《雍正王朝》、《康熙王朝》；有以戏说为主的娱乐剧，如《还珠格格》、《步步惊心》等等，清朝的十二位皇帝和他们的主要故事几乎达到了妇孺皆知的程度了。每每来到故宫参观，游客们总是会把他们熟知的电视剧中的人物和情景带到紫禁城中，找到这些剧中人当年活动的种种场景。其实，凡是对清代历史略知一二的人都会有一种共同的体会，即：清朝的皇帝大都勤政、好学，有清一代并未出现所谓的昏君、暴君。即使到了王朝的没落时期，皇帝仍然还有图强的愿望与让王朝复兴的举动。也可以用今天的话来说，即：清代皇帝的整体素质较高。之所以形成整体的高素质，与清代统治者对皇子教育的重视分不开。

在清代，皇子们虽身份高贵，但必须遵守严格的学习制度，六岁起便开始到上书房读书。刘锦藻《清朝续文献通考》中记载：“我国家之制，诸皇子六岁以上，即就上书房读书。”在康熙朝，皇子甚至在四、五岁便开始读书。上书房是清代皇子学习的地点，康熙三十二年始称。原址在西华门内南薰殿、兆祥所等处，雍正初年设于乾清门内东侧，以后再未改动。皇子们在上书房内读书，在上书房阶下练习弓箭、骑射。上书房内挂有雍正御笔联：“立身以至诚为本，读书以明理为先。”由于皇帝每年有很多时间不在宫内，皇子们也时常伴驾随行，因此，在御苑行宫也都设有皇子园居期间的学习场所，如畅春园的韵松轩、圆明园的勤政殿东等处。

上书房的制度十分严格。乾隆时期，曾在军机处任职的赵翼亲眼目睹了皇子天还不亮便经隆宗门入上书房读书的场景：“本朝家法之严，即皇子读书一事，已迥绝千古。余内直时，届早班之期，率以五鼓入，……，黑暗中残睡未醒，时复倚柱假寐，然已隐隐望见有白纱灯一点入隆宗门，则皇子进书房也。”（赵翼《簷曝杂记》第1卷）这些身为天潢贵胄的小皇子们出生后即拥有了财富、地位、权力，在我们看来他们的人生贵不可言。殊不知，他们平日所受的约束，连朝中的大臣都为之感慨。赵翼本人值早班时尚且困倦难挡，忍不住倚在柱子上打瞌睡，而此时此刻，小皇子们已经打着灯笼往上书房去了……

皇子每日的课程安排十分紧凑：每日寅时（凌晨3～5点）皇子就要起床去上书房上学；师傅从卯时（早晨5～7点）开始授课；放学时间稍有不同，小皇子是在未正二刻（下午一点半）放学，已受爵分府的皇子在午初（中午11点）放学。其间，辰初二刻（早7点半）吃早饭，午正（中午12点）吃午饭，都是由皇子的下人送至书房下屋。但是，如至开饭时间功课未完成或正被罚念书写字，必须得到师傅的允许方可就餐，随侍人员不得催促，放学时也是如此。除吃饭外，每天还有一、两次课间休息，每次不得超过一刻钟，还要经师傅允许，其它时间不许到院外闲走。

看到这里不禁要问：皇子们每年有没有假期呢？有寒假、暑假吗？其实，与现在的孩子们比起来，清代的皇子是较为辛苦的，他们一年的假期加起来也就只有几天的时间。上书房中每年的“法定假日”只有万寿节（皇帝生日）及其前一日、元旦、端午节、中秋节和皇子本人的生日等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也要上学，只是可以提前放学。为了保障皇子的健康和学习效率，在天气酷热时，课程有所减少。嘉庆时期规定夏至后至立秋前每日上半天课。这段时期可以算得上皇子们的“暑假”了。皇子们自6岁起便开始了这种紧张的学习生活，至15岁封爵、娶妻生子，除非有其他差事，必须到上书房读书。

皇子的老师都是从翰林院精心挑选的学识渊博、德高望重的大儒。虽然皇子身份高贵，但是“拜师礼”是绝对不能免的。所谓“拜师”，首先要拜当时天下读书人共同尊崇的先师孔子。只有拜了孔子，才可成为圣人的门徒。在上书房的隔壁便设有祭孔处，里面供奉着孔子、孟子、颜回等儒家先贤；皇子们还要对教习自己的师傅行拜师礼。由于皇子的特殊身份，向师傅磕头行礼似乎不妥。雍正皇帝想出了一个皇子拜师礼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