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十多年前的时候,我去了一家红木店,店员大概看出了我的犹豫,说你买点小凳子也行啊,刚做出来的,也不贵,又是红木,多好。我看那一排小凳子摆在架子上,特别可爱,就买回去了几把。
从那之后,我逐渐对红木熟起来,买过不少大件的家具,但是要说对哪一种品种上瘾,还是椅凳。因为多年来,我都觉得红木“水深”,无论在怎么里面“淌水”,都感觉自己是“旱鸭子”,只有凳子椅子什么的,比较便宜,“交学费”的代价少一些,具体到工艺,也是容易摸透的。
我有一把活拆的圈椅,这是我学榫卯的“入门之作”。当时跟老板的要求是,活拆、一点白皮也没有、打磨时不许放化学固剂,必须用手一点点打磨。老板说这价格就要高了,我说无所谓。后来这把圈椅做出来了,老板当着我的面拆过,果真没发现什么问题。我平常也不拆它,否则肯定会有影响,但是知道它是纯榫卯工艺的,心里就特别踏实,有种成就感。有了这把圈椅之后,我对榫卯有了更多感触。后来在朋友那里看到一把从越南买来的便宜但做法粗暴的圈椅,觉得他实在不该犯这种错。
两年前说红酸枝有红料和黑料的时候,我也通过凳子试水了一把。我央求老板给我把红料和黑料处理在一个凳子上的不同部位。后来又听说大果紫檀分了红料和黄料,也让老板给我照样“凑”一把。我研究了一下,觉得还是色深的油性比较大,不过也大不到哪去。但就这么买来玩儿玩儿,也未尝不可。
我曾跟着网上的朋友一起组团,去一个厂家学习,“团购”过几只白酸枝的瓜棱鼓凳。价格不贵,但造型特别好。他家厂子的特点就是“高仿”厉害,不少海黄重器,罗汉床啊条案啊,经常在各地展览,可是我们觉得没那么大财力,来几只瓜棱鼓凳也行啊。话说我们这帮朋友都挺在乎工艺,成天上网交流,厂长也不愿意因为偷工减料而毁了口碑,所以虽然说只是鼓凳,也买得物有所值。
不过也有遗憾的时候。有次出差在外,闻说附近中山有一家厂家特别擅长百宝嵌,我想,买不了大件,买把椅子也行。结果去了,算了一下帐,家里还在装修,再买他家椅子,估计要超预算了,媳妇不愿意。只得买了几个百宝嵌的紫檀笔筒,打道回府。虽然落差太大,但因为这次经历,才让我感觉到和红木之间是要靠缘分的。
我还买过马扎、富贵凳什么的,有时候一买好多个,就在家里搁着。老年人喜欢软屉的,我母亲常坐的一个屉子的有点往下塌,我说拿去换一个屉,她说不用,觉得依然挺舒服的。我媳妇喜欢拿着椅子做瑜伽,而我孙子用官帽椅,因为容易让人坐得很直,矫正坐姿。
常听闻说一般厂家不拿椅子做主打产品,而且“掺水”现象不少,不过这阻挡不了我对它们上瘾,地下室里搁了好些酸枝料子,我就等以后退休后,玩玩木匠活。 (李岩 刘会昌图片提供:北京皇林苑古典家具有限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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