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开口 自生馨

“大灵芝石”堪称先生的最爱。当年，先生夫妇在大连海边散步，拣了不少奇石，正欲返回，用脚一踢，便将它踢了出来。当时，这灵芝石的“根”朝上，乍一看，非常形象，先生便将它拣了起来，为此，只好把先前拣的那些石头都扔了。这块石头，纯属大自然之鬼斧神工，可谓空前绝后。因此，先生特别喜欢，无论走到哪儿，都随身携带。在先生看来，它虽未花分文，但也是无价之宝。

随后，先生拿起一块黑色的石头，让我们掂掂分量，呵呵，还真沉。这到底是块什么石头呢？我们不得而知。正寻思，先生激动地说：“这可是天外来物！”“原来是陨石呀！”我们异口同声道。先生笑了，说：“没错，这确实是陨石，你们瞧瞧，上面这些小洞，都是大气燃烧所致。”

这块“猴石”，是先生在北京潘家园门口所购。先生回忆道：“记得卖主好像是北京郊区的一个农民，挖沙子时挖出了这块石头，要价600元。那时候，天也黑了，他也没别的东西了，也不可能把这么重的家伙背回去，经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300元成交。这块石头究竟好在哪？猴年，上面就真有一只猴，岂不是有特殊意义吗？瞧瞧，它的尾巴、头、四肢都很形象，而且还是呆在一棵树上呢！不过，当初那卖主没有看出来，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夸好，也说不出好在哪。我虽然看出来了，也不敢点破，点破了卖主肯定要抬价，甚至不卖了。”

1996年，在大连的奇石博览会上，卖家向都先生推荐一块所谓“乡村傍晚石”。“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个卖家也一样，总说自己的石头好，有云彩、有远山，还有房子，称得上恬静的乡居图。那人很喜欢先生的字，便要求先生以字交换，先生也爽快地同意了。换回之后，先生告诉朋友，这石头非“乡村傍晚石”，而是“亚当夏娃石”。朋友看后，惊呼：“这等宝贝，怎让你拣得！”在先生的指引下，我们发现卖家所说的“云彩”，其实就是一个男人体，平躺在地上，双膝曲起，形象异常；远山呢，就是一棵树。把这块石头翻过来，另一片“云彩”正好是一个女人体，也是平躺在地，乳房高高隆起，逼真至极。

至于这块“金鱼石”，是先生洛阳的一个朋友所赠。以前，为看这块石头，先生多次到他家。朋友很感动，说：“都老师，您这么喜欢，我送给您得了！”先生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但在朋友的一再坚持下，他还是收下了。这石头上密密匝匝的小金鱼真是数不胜数，看起来确实让人心生欢喜。

除了这些巧夺天工的石头外，先生还把一些拣来的石头稍作修饰，变成了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形象：“帕瓦罗蒂独唱会”，《巴黎圣母院》里的“扎西莫多”、“海盗”等等，先生虽着笔不多，却也让人拍案叫绝。

真是石不能言，却有灵性。（原载于《中国红木古典家具》杂志，作者：许爱蓉 摄影：宋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