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杂谈
2008/9/10 18:45:00 来源: 作者:
木犊/文
(本网原创文章)
近日,于高碑店偶得一柄戒尺:一尺余长,一寸余宽,一分余厚;木质呈红褐色,似红木而非红木,不知何材;上镌二字,为篆字,亦不知是何字。得遇一名校教授,赶紧求教,他亦不知是何字,但告知网上能人甚多,何不上网求助。遂发图网上求解,果有斩获,幸甚! 网上“2008”兄的解释如下: 首先,从直观看这两个字的字形结构,是不存在的字体。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从篆刻艺术的角度去辨识这两个字。在我国的篆刻艺术中,常常会采用这样一种手法,就是为了达到某种艺术效果而改变汉字的正常结构组合,把其中的某个部首偏旁做移位书写,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异体字。现在先来看看这把戒尺上面第一个字,由左到右是由三个单独的篆字组成:示、木(中间这个字的写法不像“水”字,更像“木”字)、木。我们也可以把它看作由左右两个字组成:示、林。所以我认为第一个字是“禁”字。它是把原本的上下结构改写成左右结构了。第二个字的左半部,是一个横写的篆字“手”;右半部是一个变形的篆体“斤”字,合起来是“折”字。这两个字应该是“禁折”二字。 再从字意上分析,“禁”有纪律、不允许做的意思,即:禁令。“折”有判决、裁决的意思,即:折讼。“禁折”二字刻写在戒尺上也应该说是文意与物用相匹配的。 第三从篆刻艺术上来讲,要做到观赏性、艺术性的和谐、美观。戒尺的形状是细长形状的,它上面的文字也要随形就势,才能和谐。把“禁”字写成左右结构,一是为了与“折”字的左右结构一致,使二者达成统一;二是把这两个字处理成对称结构,既避免了“示”的长横笔画造成对戒尺的割断感,又打破了戒尺形态上的瘦长感。 “2008”的解释令人茅塞顿开,想不到一柄戒尺上镌刻的两个汉字竟有这么大的学问! “戒尺”这个名字起得好,“戒”,警戒,惩戒;“尺”,尺度,标尺,标准。这些正是人在成长过程中所必需的,没有规矩,难成方圆嘛。 吾辈读书之时,学校里实行《学生守则》,废除体罚,早已不见戒尺的踪影。戒尺之令人胆寒只存在于文学作品中,且在各地所用戒尺也有差异,如在鲁迅就读的三味书屋里叫戒尺,在魏巍的老师蔡芸芝先生手里叫教鞭,在宰相刘罗锅教育儿孙的时候叫“家法”,乡下老师的手里,冷不丁就成了竹枝、树条儿。“教育”的“教”字中那个“攵”本来就是“手拿棍棒”的样子。 古之用戒尺,惩罚是其次,警示教育是其一。如少年邹韬奋在父亲面前背“孟子见梁惠王”,桌上放着一根两指阔的竹板,一想不起来就要挨一下打,半本书背下来,“右手掌被打得发肿,有半寸高,偷向灯光中一照,通亮,好像满肚子装着已成熟的丝的蚕身一样”,陪在一旁的母亲还要哭着说“打得好”。魏巍在上课时做小动作,蔡芸芝先生手里的教鞭好像要落下来,他用石板一迎,教鞭轻轻地敲在了石板边上,大伙笑了,蔡老师也笑了。刘墉的孙子自己拿出“家法”,请爷爷“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然大匠运斧未必用戒尺。郭沫若小时候读书,趁老师外出,和同伴到书塾隔壁的桃园里偷了桃子。园主告到老师那儿,老师没有用戒尺,而是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给他们出了道题——对对子:昨日钻狗洞偷桃,不知为谁?郭沫若一看,傻眼了,老师全知道了,认个错儿吧,灵机一动,对了个下联:他年进蟾宫折桂,必定是我!还要用戒尺吗?老先生就眯着眼睛偷着乐吧! 现在经济发展了,家家户户的独生子女,父母视若掌上明珠,竟难于管教,世人惊呼师道尊严之难维护。世纪之交,文化“寻根热”,“国学”甚嚣尘上,现代“私塾”于各地涌现,恢复“汉服、戒尺”又引起争议。“戒尺”之又引起关注,是好事情,折射出对中华传统文化和教育体制的反思。 戒尺又是法器之一,或单称尺,即在举行皈依、剃度、传戒、说法等法会时,用以警觉大众或安定法会秩序的法具。据《敕修百丈清规》:“受戒专用之,故得戒尺之称。”“其戒尺在下者,长七寸六分,厚六分,阔一寸一分余,下面四边有缕面;在上者长七寸四分,厚五分余,阔一寸,上面四边有缕面。上木正中竖安木纽,钮长二寸五分,高七分,把钮击之。”此戒尺系由两片构成,一仰一俯,仰者在下,稍大。使用时,取上者击下者而鸣之。 通过尺寸看,余所得这柄戒尺很可能是如上法器戒尺居于下面的那一片。 |
(编辑:锦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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