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家具的“御医”

——关毅和他的太和木作

在世界家具史上，中国的明清家具以其优美的造型、浓厚的文化内涵、精致的工艺被世人所称道。而明清家具的鼎盛时期，乾隆皇帝曾使用过的红木家具就更成为经典中的经典。10月14日，为期近4个月的“颐养谢尘喧——乾隆皇帝的秘密花园”展览，在香港艺术馆闭幕，本次展出的93件故宫博物院珍品，有43套来自乾隆花园的御用红木家具。这些家具正是4年来，在太和木作的妙手下得以焕发往日光彩的。6月21日，本次展览开幕时，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曾荫权和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都莅临并致了开幕词。

能够担当修复乾隆家具的重任，并将修复好的古家具向世人展示，这无疑是令人骄傲的，用关毅的话来说：“这是对我的肯定，我对故宫皇家红木家具的修复，靠的是长年的文化积淀，必须要掌握各门类工艺美术，还需要大量对史料的广泛阅读，并广泛参与工艺美术品的制造过程，不仅要具有相当的历史、绘画、文字功底，还要掌握—定的化学、物理、美学、材料知识。”正因如此，关毅一直认为中国古家具不仅仅是科学，更是艺术，艺术不能单纯地靠科学上的物化标准去衡量。

有很多实例可以印证这个原则。曾经有很多五星、六星级的酒店找到太和木作做家具，提出的要求是：不要太贵，不要太精细，批量化生产，做标准化的红木材料。面对这些大单，关毅不为所动，他建议他们去做板式家具，一是满足量，二是不浪费材料，三是不贵。“我不能为了盈利的目的，而损失了太和木作的品牌，太和木作的红木家具必须是精工细琢的艺术品，秉承皇家风气，所以我会选择客户。”

想精必然量少，太和木作每年产的皇宫圈椅仅有30套。今年年初，曾有个客户定制了23套，目前已经做了9个多月了，还未完全做完。太和木作出品的红木家具几近苛刻，为此，关毅当起验收员：“我有一双毒眼，一丝一毫的误差都躲不过我的眼睛。”比如打磨，关毅要求太和木作出品的红木家具最后一定要把木头磨成象牙般的细腻，琥珀般的颜色，玉一样的光泽，丝绸般的质地。一旦关毅查出了问题，就会惩罚自己：当着众多工人的面，将这个家具砸掉，以至于很多工人在背地里叫他“疯子”。

其实，“疯子”的背后所体现的，正是太和木作永不动摇的原则：让每件红木家具都以故宫内的帝王家具为标杆。艺术往往是疯狂的，以追求古典家具最高文化和艺术内涵为己任的太和木作，他们想要得绝不仅仅是销量；他们想要的，是让每件红木家具都能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