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艺 淡然的常昊

　　“想成为职业棋手基本不可能了，但学围棋，什么时候都不算老，而且，只要你能在围棋里寻找到交流的感觉，你就会获得极大的快乐。”

　　几年前，中国出现了“上海四大天王”的说法：姚明、刘翔、丁俊晖、常昊。

　　在“无锡威孚房开杯” 中国围棋争霸赛上我见到了他，依旧腼腆。而且在第一轮，常昊输给了周鹤洋。

　　既然要从一次输棋开始聊，笔者就谈起自己的输棋经历：“像我们三、四十岁的人一样，围棋的兴趣来自于上世纪80年代中日擂台赛聂卫平的连胜。我学棋不久时就遭遇过一次惨败，然后就是十连败，心态完全失衡了，导致至今只喜欢看棋不喜欢下棋，那么对于职业棋手，失败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常昊笑了笑说：“那是你的胜负观过于执着了，围棋虽然是竞技运动，但作为‘国艺’，输赢并不是最重要的，追求一种境界和追求一种胜率，孰高孰低是很明显的，何况境界达不到，胜率也不会太高。”

　　“如果在我这个岁数再次开始学棋，还有可能吗？”笔者犹豫着燃起了一丝希望。

　　“想成为职业棋手基本不可能了，但学围棋，什么时候都不算老，而且，只要你能在围棋里寻找到交流的感觉，你就会获得极大的快乐。”

　　这就叫“手谈”，常昊极盛时期遭遇了年龄相当的“石佛”李昌镐，虽然语言不甚相通，但一局又一局之后，惺惺相惜之感日复一日。笔者对“手谈”相当向往，但常昊却给泼了一盆凉水：“手谈需要的是技术和棋理，技术熟练了棋理明了了自然就明白对方的想法，就像是一门另外的语言、无声的语言，你不太可能在英语二级的时候感觉到和一个英国人聊天的文化快感。”

　　笔者有些失落，但也有些偷笑，我们知道常昊的妻子是女子围棋大国手张璇，她声音柔软性格温婉，但棋下得非常刚猛，这就是另一门语言。在这个家里一门语言，棋院里另外一门语言的时候，有时候会撞车：某届大赛中出现过一幕“夫妻大战”——常昊对张璇。那天上午9点30分落子，但引人关注的“夫妻秀”主角居然双双迟到。中国围棋协会副秘书长赶紧给常昊和张璇打电话，裁判长开玩笑地说：“这两个人不会真的在‘窝里斗’吧。”一旁凑趣者说：“就说胜负两口子早就定了，那也不能连面都不露啊。”好在五分钟后，张璇和常昊携手而至，两个人因为堵车在路上耽误了。按规定，两个人都要被罚两倍的时间，裁判长宣布完自己也笑了：“反正对他俩也无所谓。”这盘棋果然没有出人意料，张璇下得很温柔，温柔到在上午封盘前就提早认输了。

　　那已经是往事了，说起常昊的女儿，他依然是一脸淡然，他说一定会教孩子下棋，培养她的逻辑思维能力，但是否当职业棋手还要看她自己的选择。而作为名人夫妻，常昊的平民意识很强，前几年选择幼儿园，看了很多家，其中有不少条件优越的私立幼儿园，但他们最终选择了一家公办幼儿园，虽然条件差些，但平等朴素的环境，对孩子的成长更有好处。

　　“‘衣贵洁，不贵华’。《弟子规》里这样教育孩子，我们也会时时牢记。”

　　【介绍】

　　常昊6岁学棋，8岁进上海队，10岁入选国家少年集训队。　　

　　曾获第一、三届全国棋童杯围棋赛冠军，第五届世界青少年围棋锦标赛冠军，第12届世界业余围棋锦标赛冠军。　　

　　1994年在中韩新锐对抗赛中取得二连胜。在第十届中日围棋擂台赛中，连胜日本五员大将，为中国队取胜立下战功。第十、十一届天元赛冠军，首届乐百氏杯围棋赛冠军，第三届NEC杯围棋赛冠军。第十一届富士通杯获得亚军。1999年连续获得乐百氏杯、天元、CCTV杯及首届棋圣赛冠军，成为四冠王。1986年定为初段，1997年升为八段，1999年晋升九段。（原载《中式生活》杂志2011年第五期，作者：朱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