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写下父亲的讳名
在山西老家的太阳村有个不成文的风俗,就是老人们见面都不叫对方的名字,而是叫对方儿子或女儿的名字。比如,邻居群建哥的父亲,在巷子里看见我父亲是这样打招呼“月旺,到哪去?”,我父亲的名字叫“福恩”,而“月旺”是我大哥的名字,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父以子名”“母以女名”吧。
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以对方儿子而且是长子的名字称呼对方,这是老人们之间的一种习惯或谦让,都不直呼对方的名姓,似乎有个儿子是个很大的事情,否则连个称呼都没有了。这就像有的人如果不结婚当个“新郎官”,估计一辈子都没机会当官了一样。
在别的地方的文字记载里,我几乎没有见过这个风俗,不知道是我孤陋寡闻,还是别的地方还真的没有这个风俗。
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想起去世十几年的父亲,突然想起村里的这个风俗,觉得很有意思。“父以子名”,当年我父亲确实是以他那个大儿子风光过几天,好赖大哥月旺也担任过公社的一个干部,尽管如今在我眼里一个乡镇的干部几乎什么都不算,但想当年我大哥的那个“官”还确实让我也沾过不少光,也风光过不少。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所谓祸不单行,紧随父亲去世之后,我母亲碟雪、兄长月旺、二姐爱仙、大嫂斗娇在不到几年的时间里一年一个离开了这个人世,家里的重要亲人几乎走了一半,一个家族的盛衰就这样在顷刻间瓦解。
如今只有大姐好仙、二哥喜旺还给我做伴,尽管我一年几乎都见不上他们一面,但还是没有觉得有多么孤单。当然还有那么多的侄男侄女、甥男甥女。但是我外出二十年了,与这些侄男侄女、甥男甥女变得也有些隔膜,虽然如今交通、通讯、网络很发达,但世事沧桑,不如意事何止八九,一人有一本难念的经。
按村里的习俗,我这样直接称呼父亲的名字似乎有点所谓“忤逆”,但我这个人似乎生来就有点叛逆,在村里人的眼里始终就是个“异类”。二十年前年,我荒在村里好几年,那样的年纪在村里人的眼里就属于不务正业,所谓的读书、写作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父亲能宽容我,从来没有逼迫我干什么,尽管他对我的前程也非常的迷茫。
记得当年我留着很长的头发、很长的胡须,有点文化的人给我起外号“马克思”,没有见过世面的就说我有点自卑或怪异。有一次,我从村里的花园的门口走过,与几个同学大模大样的过去,一帮老头在花园门口晒太阳,其中就有我父亲,其中一个老头看着我们过去就跟我父亲开玩笑“月旺,刚才过去的那是你们家老大吗?”我父亲,无奈的笑了笑,因为谁都知道我是家里的老生子。
父亲回家后就给我讲了他在花园门口被人笑话的事情,好言相劝我注意点自己的形象,说村里人接受不了,说没准城里人能接受。
于是有一天,我就背着个旅行袋,怀揣一本诗稿跑到北京,从此踏上“北漂”的日子,一晃二十年过去了。逆子不孝,用的名字都是自己起的,没人能把我这个名字与父亲联系起来。
回首当年,不堪回首,有时一句什么不相干的话就能触动我的泪腺。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我是回不了头了。前路茫茫,双眼朦胧,春花秋月,都是伤心。
值此清明来临之际,写下这不值钱的文字,写下父亲的讳名,以资纪念。
【本文作者】曹喜蛙,《中式生活》杂志副总编。
[ 网站编辑:曹喜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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