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崴子是一条河,一条大河。他究竟有多大我不知道,反正我看不到他来自何方,也看不到他流向何处,他像老天爷从天上抛给我们的一条银色飘带,宽宽的,长长的,流着流着,便陡地一拐,几乎成90度弯,像个牛样子似的,上游的水,遇到了这一“崴”,嘭一下子,便撞到了硬硬的河岸上,翻滚着,流向了无边无际……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叫大崴子,长大后,一琢磨,这可能就是大崴子的由来罢。
这是一条在地图上找不到的河流,据说是呼兰河的支流的支流,一条季节河,可在我童年的记忆里,那是一条世界上最伟大的河。
大崴子也叫东河套。河两岸,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碧绿的草原,草原上还有一簇簇或一片片五颜六色的花果树。
东院的刘金贵大哥快要结婚了,我和五哥李栋,陪着他到大崴子去洗澡,刘大哥是特意在新婚前,像一个笃诚的信徒来到大崴子朝拜圣水的。那时,我不知道结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在幼小的心灵里,却知道了大崴子的水,醇香而圣洁,不但能冲去身上的污垢,更能沐浴青春,为人生与爱情滋润着温馨与恒久。
更让人刻骨铭心的,是大崴子的博爱与善良。上个世纪60年代初,天灾人祸把杨和屯的人们折腾得粮薯皆无,人们猛然间想起了大崴子,于是,成群结队地涌向东河套,大崴子真是慷慨大度哇,他简直是敞胸袒腹,把自己的一切,甚至五脏六腑都拿出来,为悲苦的人们充饥……我们应该为大崴子立个碑,书写——上善若水。
从1952年离开家乡,再没静下心来看看我的大崴子。这一次,我是下了决心专程前来的——就像正式拜会一位儿时的挚友。
这天天气寒冷,零下20多度,给我带路的是族侄东奎和东辉。走了大约20多分钟,东奎和东辉站住了,指指眼前对我说:这就是大崴子。
我一下子惊愕了,眼前这个大崴子,已经不是一条河了,准确地说,那只是一条沟,一条弯弯曲曲的沟,像一个颤颤巍巍的驼背老人,沟宽也就有一两步,窄的地方一步就能跨过去,当年那个硕壮的充满活力的年轻的大崴子没了,眼前这条小沟,瘦瘦的,浅浅的,躺在冰冷的荒野中,沟两岸,枯黄的杂草迎风摇晃,那草,有的硬硬地直挺着,有的弯曲着,有的干脆倒伏在沟帮沟沿上,大崴子简直就像一个不能自理的胡子拉碴的病人,我用手抚摸他,可他仿佛无力睁开双眼,没了感觉,无动于衷,他,不认识我了。
大崴子,我童年的小河,老了。
我的心,一阵酸涩,一阵落寞,坐在返回哈市的车上,良久无言。
我童年的小河老了,像一片秋风中的枯叶悄然飘逝,让我稍感欣慰的是,当我的相机对准故乡,寻找往昔的时候,那些埋在记忆深处的陈旧也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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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站编辑:赵亚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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