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舒乙先生家门后的“秘密”

子强／文  袁德／摄影

（中国红木古典家具网原创文章）

（倚在门旁舒乙先生仿佛有了一种家的温暖）

    2000年的一个上午，四条陌生的汉子冒失地“闯入”了舒乙先生的办公室。
   “你们这是……”舒乙先生不免有些惊鄂。
   “舒先生，我们哥儿几个给您抬来一副老门，是大老远从山西弄来的，就放在门口。”四条汉子哈了一下腰，嘴里喘着粗气。
   “嗨！我要门干什么？你们是做什么的？”舒乙先生自觉此事既好笑又蹊跷。
   “我们是潘家园做古董生意的，前两天在山西买下这幅老门，估摸着只有像您这样的大文化人才会喜欢，冒昧地来到这儿，是想请您给收了去，您放心，价钱绝对便宜，要不要的您先掌一眼再说？”汉子们的话让爱好古物的舒乙先生动了心。
    一幅规整得极利落的老门摆在了眼前，看得出汉子们为它着实花了不少功夫。门并非什么珍贵木材所制，也谈不上有多大的收藏价值，但那凝脂苍桑的木纹配以坚重刚毅的铁铺首所流露出的质朴而浑厚的美，让舒乙先生顿时喜欢上了它。

    舒乙先生的神情很复杂，脸上的肌肉似被什么控制得极平静，但嘴角和眼梢处却绽出了几丝窃喜与渴望的笑纹。
    他缓步走到两扇木门前，轻轻地拉出已被锈渍浸得乌黑发亮的门栓，随着吱吱呀呀的开门声，门内的一切让我在“喔！”的一声后，身子不由仰了几下。
    一张巨幅的老舍先生的黑白照片闯进了我的眼球，他微笑着端坐椅上，那样的淡定闲和，那样的和善可亲，恍惚中一代大师似飘然而下，与我促膝而谈，敬慕欣喜之情无以言表。
    “怎样？”舒乙先生的话惊醒了我。
    “震撼！绝妙！”我脱口而出。
    “搬到这所房子后，厅堂的面积比较狭长，当时我就考虑要把办公室里的那扇老门拿来用于‘玄关’，可仅死板板地戳在那里，毫无生气。易开易合方为门，一个创意从我脑子里生了出来，何不将父亲及全家福的放大照片悬于门后壁上，如此开为忆，合为隐，独坐时开启此门与慈父说说心里话，以寄追思之情。客来时闭隐，于门前品茗畅言，宛若廊前屋外，别有一番景致，这就是家装，这就是生活。”
    两扇饱经风雨的木门合进了百年的时光，岁月的魂牵；开启了大师的风姿，生活的希望，小小的一道玄关设计，却物化了多少诗、多少情、多少的梦里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