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交臂的三足桌

雅正/文 摄影

 “三条腿的桌子”在常人眼里是摇摇晃晃、不稳定的形象，其实这仅限于缺了一条腿的方桌或条桌。实际上三足构成的三角形是最基本的稳定结构，在传统家具里三足的桌并非罕见，比如三足的半圆桌、香几、花几等。
　　在京城吕家营、高碑店的古旧家具市场里，偶见一些三角桌就是三条腿，有类似方桌的罗锅枨和马蹄足，应是民间置于墙角用于陈设的一种桌子，两张桌子也可拼合成方桌使用；其样式普通、制作粗陋，还有作伪改制之嫌，并不令人在意。

　　不过，最近的一天下午，在吕家营一间昏暗的库房里，看见的一张三足六角的桌子，却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原来此桌桌面呈六边形，但只有相隔的桌角有三条腿落地，另外三个做成了倒挂垂栏，并不落地。六边形的桌子本来就很少见，只有三条腿更是不可思议，但也让人怀疑是不是商家把其中三条腿截断改成倒挂垂栏状而求其异，因为把家具改制得不伦不类在这样的市场也屡见不鲜。于是我询问了价格，拍了两张照片便走了。
　　回来后，反复琢磨，这张桌子虽是柴木，但造型很有意思。再仔细研究照片，那三根倒挂垂栏直径明显细于三条落地腿足，还真不是改制而成的。再看作工也很讲究，腿足和倒挂垂栏柱都是将圆料做成六瓣劈料，桌子的大边、枨子和矮老朝外的一侧也用劈料做法相呼应，枨子下装牙条，每一侧面两根矮老之间装板，家具整体光素并无雕饰。桌下面三腿之间另加三根横枨连接以增加强度，不过这三根横枨倒像是后加的。
　　据商家称，此桌来自山西，但是不知派何用场。试想此桌一条边靠墙，必然正对观者的是朝前的一条边的一条腿足和一个倒挂垂栏，不呈对称状，很别扭，所以此桌势必不可靠墙，定是一个角朝前，正对观者的是一条腿足或一个倒挂垂栏，这样才呈对称状。估计此桌应置于祠堂或厅堂之中，属陈设供奉之物，或者大件的观赏之物；也可能是置于花厅或亭子之内，供消闲游戏之用。总之，这东西甚是罕见，肯定不是寻常百姓家的普通物件。
　　隔日，再去吕家营市场，主要目的就冲这张桌子而来，可是遍访已不得见，经打听才知已被一外国人买走，悔之晚矣！
　　事后与一专家探讨，专家也认同笔者对此桌的看法，并说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件藏品。他认为老柴木家具只要具备造型奇特、做工精良这两点就可拿下，并且这也是目前收藏“高柴”家具的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