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拙　此地无银

——从一件做旧家具说起

作者：土拨/文

　　与一位古典家具鉴定专家闲聊时，听到这样一件事：一位家具发烧友发现了一张“历久经年”的老旧方桌，他带着家具照片来到北京，让专家给过过眼。专家告诉他，这件家具是做旧的，时间不超过3年。发烧友指着几个地方给专家看：桌腿和桌面处的卯眼糟朽；桌下有长期在农家做饭熏蒸形成的油泥；桌面下有被虫蛀过的痕迹。专家说，恰恰是这几个地方说明它是新的。首先说榫卯，即使农村生活条件再怎么差，桌子也是放在屋里的家什，正常情况下榫卯不会松得能看到糟朽，除非人为地外力晃动，加上长时间风吹雨淋。其次说粘手的油泥，在农村的老物件上确实有，但都是上面多下面少，因为造成油泥的是浮尘，浮尘从上往下落，不可能从下往上落的。那怎么桌面下会有呢？答案是人为做上去的。第三，从图上看，确实是一块被虫蛀过的老料，因为它有糟朽。但桌面上只这一块板有，其他都没有。
　　专家还推断出，这件家具表面洒过脏水，涂过劣质漆；在室外日晒雨淋过至少三个月以上；人为地晃动桌腿，且在松动的缝隙洒过酸性腐蚀剂，只有几个关键部位用了老酸枝木。可以判断做旧的人经验并不丰富，可能是刚入行做旧者的作品。
　　从这件做旧家具看，显然手法并不太高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现代版。专家说，市场上有的做旧家具，手法比这高明，但只要是做旧的，就一定有破绽。比如看包浆，旧家具的包浆晶润剔透，如果用手一擦，包浆贼亮亮的，但不透亮，有明显的滞感，就得当心了；如果它脏乎乎的，也要特别当心。因为真正的传世家具，多数都是保养得很好的，即使它旧，但一般不太脏。因为传世家具的主人多为名门望族，起码是有文化的人，比较讲究；另外看糟朽的地方，不是糟了就代表是老的，越是糟朽得厉害越得当心。同时专家告诫，喜欢收藏的发烧友应多学古典家具鉴别知识，不要存在三种心理：一是盲目，就是受自我心里暗示影响，盲目自负；二是急躁，就是我学得不少了，什么时候能淘一个大的；三是侥幸，就是“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也该碰到一次了吧。有了这些想法，鉴别家具的心思就不是单纯的，谬误就可能发生，再加上鉴真知识少，手法少，看走眼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