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的小器作

    孙广安/文

    “小器作”三个字业内的读音应当是xiāo qī zuō，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制做小件（木质）器具的作坊。

      过去，北京琉璃厂古玩铺经常要为店中的古玩配置木座，像各式的瓶、罐、碗等立型器皿，如果配上个木座就会大大增强瓷器本身的艺术效果，显得既庄重，又好看。“小器作”就是做这种木座的地方。“小器作”这一行不同于制作桌椅板凳的家具行，更不同于盖房的大木匠。干“小器作”这一行的人讲究的是要有精雕细刻的手艺，因为古玩（包括铜佛像等立型摆件）的木座大都是老红木的，也有用紫檀的，但很少有人用黄花梨做木座的，原因是用黄花梨有点儿大材小用，另外颜色也不如老红木和紫檀庄重、美观。

      老红木、紫檀的质地都比较坚硬，做起来也比较费事，除了用凿子、锯等一类的工具外，“小器作”最常用的工具就是锼弓子。因为一般木座都要有镂空的花纹，而且越是小件，雕工越精。做出来的木座可以说本身就是一件工艺品，而且要求与座上的古玩要融为一体，做大了不行做大了不行，做小了更不行，要恰到好处，严丝合缝，如果没有多年的经验和高超的手艺是绝对干不了这一行的。当然“小器作”也不完全是只做古玩的木座，像插屏座（又叫插牌子）一类的摆件、玻璃罩、小木匣、首饰盒、镜框等等，只要是小件硬木制品都可以做。

      老北京的“小器作”一般都没有门脸（临街店面），也很少有字号，大部分“小器作”都设在胡同某个院落中。干“小器作”这一行的差不多都是家庭式作坊，父传子，子传孙，代代相传。记得在北京琉璃厂姚江会馆院内，曾住着一位叫姜奎的老艺人就是“小器作”高手，当时，琉璃厂各家古玩铺所需各种小件硬木东西都是出自姜奎之手，做工极为精良。
      北京的“小器作”这一行，一九五六年公私合营时并入了木器行，如今北京“小器作”这一行已不存在了，会这门手艺的老艺人也所剩无几。（转自《中国红木古典家具》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