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红木雕《太极五老图》看道家文化

程迪琦/文　高景峰/摄影 

　　阳春三月，惠风和畅，我来到北京市北三环中路的福丽特红木家具市场，在琳琅满目的红木家具和工艺品中发现一件表现道家题材的《太极五老图》(见照片)的木雕，实属罕见，好象邂逅神交已久的老朋友，激动不已。我因病半年多没上街了，心情大好，几经侃价当即买了下来。
　　
精美的木雕
     《太极五老图》系立体木雕，高不盈尺，虽没有黑酸枝十二龙柱大床那样气派豪华，也没有凤在上龙在下的紫檀花鸟多宝阁那样富丽堂皇，然而却小中见大，寓意颇深，有赏析的价值。《太极五老图》掂量起来很有沉重感，手感细腻润滑，深红褐色的木质上流动着黑色条纹，阳光的折射下有明亮的偏光，闻起来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沁人心脾。没错，这是一块珍稀的海南黄花梨学名降香黄檀老料雕琢而成。
　　更使人青睐的是，这件木雕工艺品的题材创意独具匠心。构图上在周围怪石嶙峋的山涧中，在硕大的孤松虬枝下，五位老翁或站或坐，展开一副太极图长卷，研读讨论，形态生动，面部清晰，每一个人的脸上表情不一，眼睛都很传神，它所表现的是距今近千年的宋朝时的事情。据《渑水燕谈录》记载，宋仁宗尊崇道家学说，周敦颐和程朱理学盛行，朝中杜祁公告老退居，与在朝为官的王涣、毕世长、朱贯、冯平志趣相投，经常在一起研习道学，清净无为，修身养性，饮酒相欢，康宁爽健，五人皆活到八十余岁而终，后人称之为太极五老。优质的红木，新颖的题材，精致的雕工，使这件工艺品具有独特的魅力。

道家文化与明式家具
　　太极图是道家学派的标志，其图形是一个正圆里伏卧两只“阴阳鱼”。据传，人类始祖伏羲氏，创立太极八卦图。距今2700年前的周代《易经》出现以前就有了太极八卦图。道家学派认为，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混沌初开，归于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道家学派提出了一个以太极为中心的世界创成说。太极是大自然的根本，其一动一静产生出阴阳五行和宇宙间万事万物。这是我国古代哲学家创立的朴素原始的辩证唯物主义。
　　从《易经》到《道德经》和《庄子》，直到宋朝周敦颐《太极图说》和程朱理学，道家思想发展到一个高峰。可以说充满智慧的道家学说对我国的政治、思想、科技、社会、文化和艺术等等多方面都有深刻的影响，是中国五千年传统文化的精髓（国学大师季羡林语）。近代的孙中山先生在《孙文学说》中曾用“太极”来翻译西语“以太”：“元始之时，太极（此用以译西名以太也）动而生电子，电子凝而成元素，元素合而成物质，物质聚而成地球，此世界进化之第一时期也。”据说，计算机二进制的发明，也是受太极八卦的启发。道家的学说，还具有国际影响力，被翻译成30多种语言，500多种版本，为西方人所认同，风靡亚洲多国，韩国的国旗就是太极图加八卦中的四卦所组成。
　　明代是一个笃信道家的朝代，嘉靖、万历和崇祯等皇帝竟到了痴迷的程度，“敬重天道、效法祖宗”。这虽同他们试图长生不老追求炼丹术有关，但这在客观上有意无意地使道家的思想渗透到了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也影响了明朝家具的制造风格。道法自然的理念赋予了家具简约、淡雅、不饰雕琢；逍遥洒脱的理念赋予了家具飘逸、飞舞、具有动感；无为而治的理念使家具追求一种淡定、从容、单纯的美的享受；返璞归真的理念，使家具尽量保持木质固有的华丽纹理，以彰显其天然光泽；唯人灵秀的理念赋予了家具比例匀称舒适合体。也许正因为明朝家具从道家意识流中汲取了营养，才发展成名垂千古的“明式家具”。
　　目前的问题是，佛教方面的题材非常普遍，而道家方面的题材少之又少，除了神话升仙得道的“八仙过海”外，确实难得一见，其实道家文化才是我国土生土长的传统文化。目前我国有五千多座道宫道观，有很多的题材和故事值得发掘和表现，这就为我们进一步开发道家题材的家具艺术品增强了信心。
　　
道家题材的价值
　　道家的尊道贵德、构建和谐的思想更有现实意义，极具文化潜力，正如全国政协主席贾庆林4月下旬在致“西安及香港国际道德经论坛”的祝贺词中指出的：“《道德经》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经典，其中蕴含着丰富的和谐理念，对于我们今天构建和谐社会、共建和谐世界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道家题材其实在社会上有广阔的市场，象磁石一样吸引着不同层次的顾客群。比如太极功夫、武当剑法、青城烟云、太上老君、庄子哲学、道德天尊、原始天尊、灵宝天尊、真武大帝、碧霞元君、三清道观、南北天师、全真正一等等都为人们所熟知，都是可以去表现的精妙题材。20世纪90年代，范曾一幅“老子出关”的绘画就拍卖出四十多万的高价；2005年伦敦佳士得拍卖会上的一件《元青花鬼谷下山图罐》，竟以1568.8万英镑(约合2.3亿元人民币)的价格拍出，创下了中国艺术品的最高价格。上海一位雕塑家用自然脱水三百年的老紫檀劈雕“老子骑牛图”，外商出高价而不得。中央电视台第二届赛宝大会上，一尊元代表现道家药仙的瓷器，近乎稀世绝品，获得金奖。
　　近年来，红木家具行业已经发展为一个集家具、工艺品、装修、艺术为一体的支柱产业，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要使红木产业可持续发展，必须要走开拓创新之路，实现题材多元化，风格多样化，品牌多极化，把红木家具的古典美融入更多知性美。唯其如此，才能使红木产业具有超越时空的恒久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