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耀和《明式家具研究》

庆丰/文　晓照/摄影

（中国红木古典家具网原创文章） 

　　《明式家具研究》有两个版本，其中王世襄先生所著的版本已经被业内称为经典。还有一本研究家具的书籍也叫做《明式家具研究》，是陈增弼先生整理杨耀先生生前的研究资料而出版发行的。
　　杨耀（1902～1978），字子扬，我国研究明式家具的学者，对推动和组织家具的研究和设计工作做出了贡献。他用现代科学、考古学知识研究中国古典家具，开拓了明式家具这一新学科领域，并做出杰出贡献。杨耀曾主持设计人民大会堂甘肃厅的室内家具等。
　　生平
　　杨耀早年家境贫寒，为城市贫民阶层，他的爷爷曾经给太监扫过地，可想而知当时他的家庭条件如何。杨耀四年级便辍学，但这并没有阻止他以后的成才之路。

　　　（编者说明：收到这篇稿子时，作者并没有附照片。本刊记者在河北大城冯庄村采访时，无意中发现了陈增弼送给李强先生的这本书。于是记者将其拍摄下来，配上这篇文章一并发表。在此也感谢李强先生。） 

　　1932年，杨耀到北京协和医院任建筑师，并与当时在辅仁大学任教的德国籍教授艾克先生合作开始研究明式家具。从此，艾克与杨耀挑选、购买了大量的明代家具，开始进行分类、比较，把明代家具作为研究对象，进行科学、系统的研究。经过整整12年的研究，1944年，他们终于在北京出版了《中国花梨家具图考》，书中所绘图纸全部出自杨耀先生之手。此间，杨耀先生还撰写了《中国明代室内装饰和家具》、《我国民间的家具艺术》等重要论文，然而，由于当时纸张奇缺，资金拮据，这部书只印了区区二百部。但这部印量极少的著作，却是全世界第一部有关中国明式家具的学术著作。在2006年艾克的夫人曾佑和赠送给恭王府的七件明式家具中，就有五件被当作实物范例被编进了这本书。
　　20世纪40年代，杨耀在论文里首先提出按使用功能对明式家具进行分类的主张，这为后来者所遵循。他在大量调查研究和亲身观察的基础上，对中国细木工创造的众多精巧的榫卯进行了总结和命名。杨耀十分重视家具生产的工艺技术、家具结构、榫卯以及家具尺度与人体的关系，强调把家具作为古代物质文化的一部分加以研究和总结。在研究中，既注重家具的物质性，又注重总结家具造型美学的成就, 因此开辟了一条研究明式家具的科学的、正确的道路。他首次按科学投影的方法测量绘制了数十幅精致的明式家具结构图，具有很高的科学性和学术价值。
　　1944年起，杨耀先生任北京大学工学院副教授，一边教学，一边承担建筑设计任务。杨耀先生所绘的建筑图纸，后来皆被侵华日军所追缴，甚为可惜。1950年杨耀先生以饱满的热情向上级递交了申请，去支援西部，于是到了甘肃兰州，后转至西安。1961年底，杨耀先生又机缘巧合地回到了北京，尽管当时调动工作十分不易，而杨耀先生却很幸运可以有两个单位选择。一个是建工部北京工业建筑设计院（当时院里共分五个室，有家具、灯具、建筑五金、室内装修设计与陶瓷。），另一个是中国建筑科学院建筑设计研究所。他选择了前者，这样便得以继续从事他热爱的家具研究工作，而不是只搞建筑。
　　杨耀精于家具设计工作，1959年主持设计了人民大会堂甘肃厅的室内家具，1962年主持设计了出口硬木家具。杨耀还为中国培养了一批家具设计和研究人才，著名明式家具研究专家陈增弼就是杨耀的学生。
　　著作
　　杨耀先生曾经想把自己的学术研究出版成书，但十年动乱时期，杨耀先生任建工部北京工业建筑设计院总建筑师，被划为“反动”学术派，被抄家，被关进“牛棚”，他出版此书的计划就被搁置起来，直到他1978年去世，也未能实现这一愿望。后来他的学生陈增弼找到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经过一番周折和精心的准备，杨耀先生的这本遗著最终才得以问世。
　　《明式家具研究》于1986年出版，2002年再版，收录杨耀先生生前发表论文四篇，分别是《中国明代室内装饰和家具》、《我国家具发展简况》、《中国家具的艺术地位和风格问题》、《我国民间的家具艺术》，另有《漫谈建筑线脚》一文第三部分节录。此书并附有四十余幅精美的明式家具测绘图和二十余幅实物照片，可供家具研究及室内设计人员作为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