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绣 丝线之间显华章

高忠婉尔/文    李怒舲/摄影  

    闲逛南锣鼓巷，发现一家名为“京绣”的小店，店面既不打眼也不突兀，如墙头小花一般安静地兀自开放。推门进去，旗袍、桌旗、披肩等绣品布满了整个屋子，在这个绣品的世界里，以花鸟、鱼虫、戏曲人物等写实的图案营造出舒适的传统气氛，对此突发直来的喜爱之感也油然而生。

    走进店面内的绣坊，一位绣娘正在埋头刺绣，一针一线，那架势像极了古代的宫女。让我突然想起了那首活泼而脍炙人口的小诗《咏绣障》，想必至今仍让无数人记得，“日暮堂前花蕊娇，争拈小笔上床描。绣成安向春园里，引得黄莺下柳条。”寥寥数语，不仅写出当时女子刺绣时候的灵动场景与心情，更展现出这门手艺的绝美之处，那些贪恋花娇春色的黄莺鸟儿都被栩栩如生的刺绣品引得下枝观赏。

    书画有赝品与真迹之分，刺绣却以绣娘的技艺与当下所在的材质为依托，是极难做假的。现在有许多刺绣可以通过机器完成，但是整齐的针脚和千篇一律重复的图样却难以引起人们的兴趣。只有那些凝聚着绣娘创作智慧，灵巧双手穿针引线的工艺才能决定绣品本身最灵魂的部分。京绣的色彩、做工、构思等都成为评判一幅绣作最基本的要素，好的绣作有粗细分明的针法，那些密密麻麻的线头线结被藏匿得无影无踪，所见的只是一副动人的绣品画卷。这样的画卷制作工序也细致无比，从设计纹样开始，将图案的轮廓描绘在一张油性白纸上，随后，用小锥子沿着纹路炸出细密的小孔，俗称“扎眼”。按照传统的方法，将布蘸上特制的粉末，涂刷铺于绣面之上的图纸，粉末透过小孔，便留下了清晰的图样。把绸料固定在绷子上，绣工们就按照这些轮廓线，用不同的颜色绣出万千纹样。

    人们在电视剧中，都对明清官员官服上的“补子”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这“补子”就是京绣的代表作品。京绣在品种规格上多式多样，尤其是有些纹样在其他绣种中是不准许使用的，如龙袍、诏书等。相比之下，京绣在图案纹样方面更讲求丰富的吉祥寓意，绣品上的纹样“图必有意，纹必吉祥”，都赋予约定俗成的特定含义，处处有着饶有趣味的“口彩”。

    绣艺的最高境界，绝不是仅靠技法与经验去完成，也不仅仅是常人所说的用线越细、套色越多，就是好绣品。而正如庄子《养生主》所述＂以心神的运用来操刀＂，艺术是相通的，中国书法和绘画中大写意的用笔所强调的笔墨神韵、乐曲演奏中的感觉均同此理，这种意念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入门所见，玲琅满目的绣品映入眼前)

(据老板说，这件衣服是董卿春晚穿过的京绣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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