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里面藏乾坤

——季顺与火绘葫芦
作者：刘海　摄影：高景峰

　　北京崇文门的百工坊可以说是藏龙卧虎，这里聚集了近130位传统工艺大师，工艺门类有牙雕、剪纸、唐卡、金漆镶嵌、景泰蓝等，其中季顺的火绘葫芦便为京城一绝，人称“葫芦季”。

选葫芦有绝招

　　火绘葫芦这门技艺始于明末清初时期，最早是烫在竹器、扇面、家具上面，为了遮掩上面不雅观的部位，后来逐渐发展到烫在葫芦上面。
　　季顺所绘的葫芦产自山东，这些大小形状各不相同的葫芦，都是经过精心挑选而来的，这是火绘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只有挑选好葫芦，才能借葫芦发挥创意。
　　季顺说，葫芦，是福禄的谐音。人们玩葫芦就是为了图个吉利。选葫芦主要有三个标准：一、周正原则。周正的葫芦比较受欢迎，也很有讲究，周正指葫芦长得圆而且上下大小比例恰当，有腰有嘴，嘴比腰略细，另外，葫芦脐还要长在正中间。葫芦嘴上面要有茎，茎上最好有结，许多人称结为龙头，如果再讲究，龙头上面最好有龙须。二、异形葫芦。葫芦是越怪异越好，现在山东有许多农民种植葫芦，故意人为让它异形，可是往往因为审美不够，而使葫芦没有规律。异形的葫芦必须像个什么东西，比如长成人或者动物的形状，越怪异越值钱，这样才有发挥创意的余地。三、葫芦的大小。越大越值钱，越小越值钱，取两端。

独创情趣葫芦

　　传统的葫芦全是竖着烫，季顺却突发奇想，首创横烫法。利用横烫法烫出来的第一个葫芦是两个连着的人物头像，这令季顺兴奋不已，后来就更一发不可收拾，奇思妙想接踵而至。桌上摆着的招财鼠就是利用了横烫的方法，葫芦卷起的茎成为老鼠的尾巴，上面的小葫芦成了老鼠的头，而大葫芦就烫成了老鼠的身子。这个招财鼠还获得了工艺金奖，曾经有人出三万块钱买，季顺没卖，他说，要留着自己慢慢欣赏。因为这是他足足花费了半年时间才琢磨出来的。
　　季顺的桌上还放着他的另一个代表作《女人是老虎》。一只由两个大小相同的球组成的亚腰葫芦，横着烫出一位美女和一位和尚，中间的葫芦腰恰好就是美女撅起来的嘴，那嘴正使劲儿亲着和尚的脸，动感极强，再看旁边的题款，赫然写着《女人是老虎》，令人忍俊不禁，折服于创作者的奇思妙想。
　　在常人眼里，葫芦的模样大同小异，季顺却能发现每个葫芦的细微差别，因材施艺，让它呈现出最令人叫绝的一面。这些用几元钱收上来的葫芦，经过巧妙的创意和艺术的加工“点石成金”，一转身就能售价几千元，多则数万元。季顺用自己的独特创意为火绘葫芦这门艺术注入了一丝新鲜的空气，饱含时代气息。
　　几百年来，火绘葫芦只能作为随手把玩的“小玩意儿”、工艺品，而季顺通过艺术的加工和独特的创意，让这门工艺登上了大雅之堂，成为厅堂摆设的艺术品。“葫芦季”也成为了火绘葫芦行业里的金字招牌。

（原载《中国红木古典家具》杂志　未经许可请勿转载和摘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