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性与结构——苏式家具进入北方市场的工艺要求

苏式家具及发展高峰论坛演讲嘉宾发言内容摘要之五（2008.9.28）

王秀林／主讲  田智勇／整理  袁德／摄影

（中国红木古典家具网原创文章）

     今年上半年，北京的爱家红木大观楼先后来了三批苏式家具，刚一亮相就被抢购一空，这说明苏式家具在北方非常受欢迎。
     但是，需要引起我们注意的是，为什么许多苏式的新红木家具，在南方制作完成后，到了北方总会出现一些或大或小的毛病呢？比如变形、开裂等。这也是令许多南方厂商和北方消费者感到头痛的问题。其实问题就出在地域差上，是南北气候的差异导致家具出现了“水土不服”。
     我们的厂商要想让南方的苏式家具适应北方的气候环境，克服水土不服的毛病，应该注意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摸透木材的“脾气”
     木材和人一样，都有性格、脾气，所谓摸透木材的“脾气”，就是要在加工前对你所制作的这款家具的木性了如指掌。最近几年由于环境、气候的变化，我们很多的老家具，面心板的收缩缝子越裂越大，有的甚至可以捅进个大拇指头，这就是木性受到环境影响的“临床表现”。
     木材的自然属性包括回性和弹性，根据纹理走向和材质的不同，它的回性和弹性也不同。所谓回性，是指木材受水分、温度的影响会产生一定程度的膨胀与收缩，不同的木材有不同的回性，就像人的脾气一样有大有小，世界上不存在没有脾气的健全人，木材也同理。
     再说弹性。我们生活中常见的扁担，看似一条梭子形的木头，却能负起百斤重物，这就是利用了木材富于弹性的特征，加以力学结构的处理结果。
     我们了解了不同材质的木性以后，目的是更好适应当前的制作环境。明清时期的家具制作，从采伐到运输；从手工开板到制成成品，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自然干燥过程。现在，我们家具的制作过程提速了，木材的含水率也随着新工艺的变化而变化，从而导致家具出毛病的几率较从前加大了许多。因此，如何摸透木性、顺应木性、合理利用木性是摆在我们每位厂家面前的一个必修课题。
     第二，省什么也别省了工艺
     木材的自然属性是作用在家具的结构上的，我们当代的仿古家具要想赶上明清时代的水平，首先就要从木性与榫卯结构的和谐搭配上下功夫。许多人误以为任何木材都可以与任何榫卯结构相配，其实不然。木性与结构是辩证的关系，你用顺了，它就一劳永逸；你和它较劲，它就犯脾气。
     谈到结构，我们就不能不说到工艺。因为任何结构都是靠我们的双手完成的，遗憾的是，现在有些厂家丢掉了许多传统手艺，造成传统工艺的流失严重。比如“刹活儿”工艺，现在就很少有人使用了。现在木材加工采用高速切割，表面极其光滑，所以胶合极不紧密，利用“刹活儿”可扩大接触面积，使胶合更为牢固。
     还有四攒边工艺，无论从力学上、哲学上，还是从木材纹理和木性与榫卯结构的高度结合上都堪称中国传统家具工艺中的代表作。仅从工艺而论，将木材纹理、木性与榫卯形成一个有机的“捆绑结构”，它既保持住了木材管孔的通接，又便于水分在机体内的自我循环、调节，从而达到避免家具走形和扭曲的工艺要求。但现在一些厂家，由于面心板过薄，木材纹理拼接不合，最终导致起翘、撕裂的现象发生也就不足为奇了。当然，这种结果不是不可修复的，我发明的“收缝法”便可治愈这一家具的“皮科症疾”。
     另外再举一个烫蜡工艺的例子。民间曾有“南漆北蜡”的说法。其实南方也可以使用烫腊工艺，过去为什么南方不用烫腊，是因为到梅雨季节蜂蜡容易发霉，解决这个问题很容易，现在我们所使用的蜡都是混合蜡，只要在最后一道工序上再深度地烫一遍石蜡，便可避免和减少家具走形、发霉了。
     能注重上述两个方面的要求，我想苏式家具进入北方市场受自然因素影响的程度就会大幅降低。我盼望着我们的苏式家具能够恢复明朝进京的那段历史辉煌；我更期待着我们的苏式家具能够在北方被更多的消费者所珍爱、珍赏、珍藏。
     （王秀林：北京林业大学人文学院研究员，传统家具修复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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